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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包廂裡音樂聲震耳欲聾
約七八份滿充滿泡沫的啤酒杯觥籌交錯
我恍若置身事外的避忌和別人交會的眼光
在一個陌生人佔大部份的場合裡
沒有人會注意我默默的意識流動
而我卻扮演觀察者冷眼留神周遭的光怪陸離


身形修長光頭俐落的外國人在包廂角落獨飲
不知是那個妹路邊搭訕把他拖進包廂以示東方人的好客
雖然現今英語如此普及但究竟不是母語鮮少人前去向他攀談
大抵歹灣郎們也不在乎老外想些什麼會不會無聊與否
老外倒也怡然自得也許他也只在等待曲終人散爛醉如泥後
會有那個哈洋的台灣女孩會和他續攤去肉體橫陳


歌曲來了我照舊逕自大聲嘶吼吟唱不在乎底下
划酒拳的玩骰子的調戲的調情的玩著自己蘋果機的云云眾生
扯著嗓子將靈魂投入樂聲時我會拋去所有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李大師宗盛說:"唱歌是說話的延伸"於是我奮力地對大家說話
對牛彈琴焚琴煮鶴完全與台下隔絕我感受他們收不到我的喃喃自語
曲已盡人未散,我繼續龜縮在包廂一角屬於我觀察眾生相的荒唐角落


老外整晚一言不發,卻在音樂換檔之際走過我身旁
盡力用著殊不字正腔圓的國語告訴我:"尼場哥how好聽"
以往的我應該聽不出此番怪腔怪調但因為我有預感他會如是說
於是我當下就會意了然後禮貌地回敬一聲謝謝
這樣的舉動當晚老外竟然一連做了三次
讓我驚覺歪果人也有中國古風三故茅廬的非凡誠意
當晚我也回敬地點唱了好幾首英文歌回敬老外
英文歌本該就是練給外國人聽的

酒入柔腸我回想起過去類似幾幕~
另一場"十幾人關在一間好似棺材一般大的房間
互相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的場合"
(語出香港喜劇泰斗許冠文)
一名台灣大學的德國交換學生阿德
(外國人很識趣來自德國就叫自己阿德?)
也在我紅臉蛋硬脖子唱完"天天想你"之後
貼近我耳際大讚:你唱歌好像張雨生!!!
偶像情結做祟,我非常喜歡別人讚我唱歌像張雨生
縱使仍自知唱歌與雨生有上天下地之別
另外也狐疑德國人是否真的認識張雨生其人
或者熟悉度幾多,但被外國人以台灣歌手比美另為一趣
唱完英文歌"without you"後阿德還是直呼很像張雨生
這一晚的酒水特別特別甜,一壺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幾年後我在台視鑽石夜總會外國人唱國語歌的單元看了阿德
他唱王力宏的"forever love"也相當動聽
我當時怎麼沒印象他很會唱歌呢?
嗯...大概因為當時我被張雨生的迷湯灌得暈了!

當時海巡有個現在已經退伍的學長在一次聚會中偶然發現我歌喉
貪杯的他幾度約我到中壢的pub唱歌
我至今仍不知那算piano bar?lounge bar?或是什麼bar來著
長長的空間有吧台有酒保有很多張桌椅和一張卡拉ok大螢幕
還有年輕的女服務生穿梭各桌寒喧無非慫恿酒客買酒之類的
酷似舊式的那那西形式卻有現代質感的富麗裝潢
各桌的酒客輪流點歌輪流唱歌唱得好有掌聲唱得差有悄悄的噓聲
學長大概被噓慣了想換點掌聲特別把我拐來作陪
燈紅酒綠,我有窺見一個人深刻而近在眼前的寂寞

多少夜,某一夜,兩個活潑熱情的美國仔也來到該bar
(他們並未自道身份但總之看了就覺得是明顯的老美)
他們似乎是老闆娘重要客人或者純粹老闆娘喜歡老外使然
老闆娘加所有女服務生都迎向前招呼美國仔
眾女侍似乎伺候灌外國人英語堪稱流利
但老外拱她唱歌除了零星吐出幾首兒歌外似乎無計可施

老闆娘是學長的高中(國中?)同學 連忙以言神示意求救
趕鴨子上架我匆匆點了一串朗朗上口的英文歌自娛娛人
唱到興奮處時老美熱情地過來和我臉貼著臉大聲合唱
尤其是Beatles的幾首諸如HEY JUDE. I Want To Hold Your Hand等
都HIGH到讓老外漲紅了老臉樂不可支
幾個有力的握手,幾個用力而暖和的擁抱
結束了狂歡熱鬧的這一夜

”老闆娘和那些女服務生說你表現很好,都很喜歡你喔,她們叫你要常來”
鉛華洗盡後隔天學長如是說,我微笑頷首!

不久後學長退伍了也斷了聯絡
不適合長期燈紅酒綠的我當然也沒再去找老闆娘(其實我也根本找不到)
過去了,還記得,一切美好~那就夠了!!!
嗯...我喜歡...唱歌給外國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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